首先,來看看一些圖片吧。
圖二:中間真的有一個三角型嗎?
圖三:請問左邊的直線是對到右邊哪條呢?
圖四:請問是AB線比較長還是CD線比較長?
感到很奇妙與不可思議對吧?你會發現我們在看東西時,大腦跟眼睛會很自然的把某些空白的地方補齊,或是不連貫的地方自行的接上去。或者依照旁邊誤導的訊息,而讓同樣的事物看起來不一樣。也就是說,讓合裡的東西看起來不合理,或者不合理的東西看起來合理。
當然,看到現在,你可能會問說這跟全面啟動有啥關係呢?
關於電影中的很多東西,都有許多爭議,包括轉不轉,跑到第幾層,KICK的方式。相信在各大電影討論版都有各式各樣的意見爭論不休,因此這些東西我就不討論了。
我比較想說的是導演克里斯多夫諾蘭說故事的方法。在絕無冷場的兩個多小時中,導演不斷的提供資訊,灌輸知識與劇情,適時的動作戲和讓人緊繃的配樂,相信每位觀眾的腦袋一直沒有休息的時候。每一秒中都在拼命的在記下新丟出的設定、理解中人物所講的理論與計畫、再跟上快速的劇情流動。於是各個橋段跟情節,對我們來說都合理無比,我們不斷的接受著導演丟給我們的訊息,快速消化著,不斷的點著頭跟著電影來到片尾。
就像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著數學演繹法證明,台下的學生每個步驟的推論都看得懂,但當故得證出現後擦掉要自己作時,就總是會卡住,當初在從上一個步驟跳到下一個步驟覺得很合理的地方,怎麼樣自己都想不起來。
導演諾蘭就是用這種手法。
當我們認為一切「合理」,或者某些地方感覺怪怪但沒時間思考的情況下一直來到片尾時,最後一幕不是Cobb跟他的小孩,還有岳父共享好久沒有的天倫樂,而是一個讓人懸掛在那,想要得知答案的最後那一瞬間,螢幕轉黑,電影標題出現。
所以結局到底是怎樣呢?心懸在那的觀眾開始討論,開始回溯起整部電影中有講到的資訊與條件。但這時就會發現像圖一的狀況一樣,只看電影中的每一個橋段都合理,但是當你要搭起來時,卻在某些地方有點說不過去。
導演說故事的方法,就像圖二的狀況,他把條件跟情況都講的或是演的很合理,故意留空沒說的地方,觀眾們自然而然就把那個三角型給填補上去了,但對我們來說這三角形的出現又一點都不突兀。因此,你要說有白色的三角形、黑框三角形、兩個都有亦或者根本沒三角形,都合理。因為導演就是故意在此留白的。
除此之外,電影中有很多橋段,其實是在加深「誤導」觀眾往錯誤的方向去想。讓我們在以為這是導演為了讓觀眾更熟悉一些條件而重複講解時,也不知不覺被導向錯誤的方向了。像圖三,假如沒有那一塊長方形,相信每個人都可以很輕鬆的判斷出右邊哪一條才會跟左邊的線相連,但是現在呢?相信會很輕易的被誤導到另外一條去了。不過你連接到錯誤的線,也不會之後的劇情發生嚴重衝突,正是如此,我們才會毫無懷疑,開開心心的看到最後,就跟電影中的角色一樣,相信我們看到的真實。
就因為導演說故事的高超手法,就算整部電影看完後,甚至是看兩遍,我們還是永遠無法確定哪些一定是對的,哪些一定是錯的。每一種論點看起來都很合理,推論起來都毫無破綻,但同時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推論時,竟然也對。諾蘭帶給我們的就是這樣,當我們不能去測量(親自從諾蘭口中問出),而只是用雙眼憑著平行線與房子(電影中演出與給的條件)要去比較圖四中的AB還是CD哪個比較長時。這是永遠沒有正確答案的。
像似呼應電影的情節,這些一切都這們真實,但是又撲朔迷離,也因此到最後我們只能對魔術師諾蘭那華麗炫燿的手法嘆為觀止,至於哪些是真,哪些是假呢?有如頂尖對決中所說的:「Now you're looking for the secret... but you won't find it, because of course you're not really looking. You don't really want to know. You want to be fooled.」